2024年8月26日星期一

纽约时报:虐待与操控——前表演者揭露法轮功神韵艺术团内幕

 虐待与操控:前表演者揭露法轮功神韵艺术团内幕

NICOLE HONG, MICHAEL ROTHFELD

纽约时报  2024年8月16日

神韵艺术团在世界各地演出。该团体的成立是为了传播受迫害的精神运动法轮功的信息。

他们是大约20年前开始出现的,通常是在节假日前后,而且经常出现在高端场所:一群身着多彩演出服的中国舞蹈演员优雅地旋转。

先是在纽约市,然后是巴黎、多伦多和台湾台北,这些舞者——大多是青少年和年轻人——在舞台上翻腾跳跃,上下翻飞,想给人们带来惊叹和娱乐,同时也是为了传播受迫害的中国宗教运动法轮功的教义,法轮功是这些表演的幕后主宰。

自那时起,神韵艺术团已成为法轮功运动及其领导者的摇钱树,其门票销售遍及五大洲,票房收入超过2.65亿美元。

但对于支撑起这些演出的年轻人来说,成功的代价是高昂的。


《纽约时报》的一项调查发现,在吸引越来越多观众的同时,神韵将许多表演者视为可牺牲的消耗品。当演员身体不适时,神韵总是不鼓励他们就医,并通过残酷的情感虐待和操纵来强迫他们服从艰苦的排练和巡演安排。

在采访中,一些前神韵舞者回忆自己曾在膝盖脱臼、脚踝扭伤或其他严重受伤的情况下表演,他们不愿意寻求医疗,因为该团体的信仰体系认为,只有缺乏信仰的人才会依赖这样的治疗。

还有一些人痛苦地回忆起自己被教练要求定期称重,并被公开斥责他们太胖。

大多数人表示感到被这一宗教运动利用了,该运动专注于传播其观点——即使表演者在此过程中受到伤害,同时通过销售门票赚钱。

很多接受纽约时报采访的舞者和乐师对公开讲述他们的故事感到犹豫,害怕受到法轮功和其领导者的报复。作为法轮功领导者的李洪志于1992年开始在中国开展这一运动,当时古老的气功正风靡一时。李洪志在流亡期间领导法轮功,同时掌管着纽约州北部一座占地160公顷、戒备森严的园区,许多神韵演员都在那里生活和训练。

神韵和法轮功代表发来的一份声明中表示,接受纽约时报采访的表演者对神韵舞团和法轮功运动的描述是以“古怪和夸张的方式”扭曲的事实。他们称纽约时报的做法正中了想要根除法轮功的中共下怀,是在对一个提倡健康、道德生活和强大家庭与社群的信仰进行“充满偏见的攻击”。

法轮功部分基于佛教元素,认为修炼其姿势和冥想之道的人可以开悟。但在演讲和写作中,其创始人李洪志也融入了一些不太传统的思想,暗示他是宇宙的创造者,称虔诚的修炼可以清除体内的疾病,并暗示追随者可以发展出超自然力量,例如悬浮的能力。

在过去二十年间,李洪志将法轮功置于与执政的中国共产党直接对立的位置,中共曾监禁众多法轮功信众,并在国家宣传中将该组织妖魔化。


法轮功于30多年前开始在中国开展。如今在像曼哈顿的这个公园等公共场所,可以看到成群结队的练习者在修炼法轮功轻柔的功法。


在这样的背景下,李洪志的法轮功运动将神韵推向前台,作为该组织自己的一种宣传工具,通过由法轮功修炼者创办的公司网络(包括拥有广泛读者的报纸《大纪元时报》)放大该演出的反共信息。

在神韵内部,领导者告诉年轻演员们每一次演出都是一次紧迫的精神使命,并让他们相信,每一个公然反对该运动的人都将面临严重的后果。


即便如此,仍有25名前舞者、乐师和教员向时报透露了他们在神韵的经历,其中包括数名在过去18个月中离开该团体的人。他们描述了神韵领导层近二十年来的一系列虐待行为,在此期间,进出该舞蹈团的演员有数百人。

他们的讲述,以及数百页的公开记录和数十份从该组织总部偷带出来的照片和录音,让我们得以罕见地直接了解到神韵组织内部的生活,神韵无处不在的广告将之称为“艺术的极致境界”。

广告中没有任何内容表明该演出旨在推广宗教运动。那些花钱来看神韵演出的观众——票价最高可达309美元一张——不会知道表演者是在为法轮功卖命。他们看到的是面带微笑的舞者跃上舞台,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表演同步旋转、空中劈叉等节目,其中有描绘法轮功信徒遭到中国警察殴打的场景。

在演出之前,神韵会在纽约和世界其他城市做大量广告宣传。


但很多前舞者和乐师表示,他们把自己推向了身体和精神的极限,因为他们被教导,表演一场完美的神韵演出将拯救观众免遭即将到来的世界末日。他们说,这一信息在课程中不断得到强化,灌输了一种强烈的责任感,以及对外部世界的不信任。

他们通常每天工作15个小时——排练、表演,甚至安装和拆卸沉重的管弦乐队设备——但工资很低,甚至没有工资,因为他们被灌输自己已经欠下了法轮功为他们提供的学费、食宿费用。

几乎所有表演者都是被家中虔诚的法轮功修炼者送到神韵的。一些人在来到法轮功在纽约州的总部龙泉寺时还不到12岁。

未经特别许可,他们不能离开这里,与家人见面的频次通常也受到限制。许多人从美国各地和其他国家来到纽约,一直到20多岁还待在园区里。

从小随母亲在新西兰修炼法轮功的程清翎13岁时来到龙泉寺。现年27岁的程女士此前是一名神韵舞蹈演员,她说,她给自己在那里的不愉快经历——比如受伤未得到治疗导致她的左臂麻木,教练的不断吼叫,因一些微不足道的违规行为而受到同学的羞辱——赋予了更高的意义,从而显得合理起来。

神韵表演者被教导要向法轮功创始人李洪志鞠躬问好,双手合十,用中文称他为“师父”,照片摄于1999年。


“他们只是在测试我们的虔诚,”程清翎说她这样告诉自己。“但后来我想,如果我用正常人的价值观来判断,它就是错的。”

一些表演者想要退出,但艺术团还不愿放人,于是他们遭到了威胁和恐吓。他们的经理告诉他们,如果离开,他们会下地狱或面临危险,因为他们将失去李洪志的保护。7名前演员说,他们还被告知,如果退出神韵,他们必须偿还学费。

神韵和法轮功的代表拒绝让李洪志和神韵领导人接受记者采访。

在一份声明中,代表他们的陈缨(音)和李维·布劳德表示,接受纽约时报采访的表演者是“一个心怀不满的小团体”,讲述了“虚构的故事”。

他们否认受伤的演员经常无法得到医治,并称任何关于龙泉寺有毒文化的指称都是“非常主观且带有文化偏见的”。

“龙泉寺的社群是一个紧密连接、以亚裔为主的社群,重视纪律严明的学习和训练,并以开放、诚实和直接的互动为特点,”他们说。“我们实际上是一个拥有共同信仰的大家庭。”

他们还补充说,纽约时报对于神韵的报道很可能会成为中共对法轮功污名化“皇冠上的明珠”。

1999年,在超过1万名法轮功修习者在北京的中共总部外静坐后,中国政府取缔了法轮功。自那时起,很多法轮功修炼者被拘捕,很多人警方拘押期间死亡。中国官员一直在针对法轮功追随者。

尽管如此,法轮功运动仍然蓬勃发展,在全球吸引了大批追随者,在世界各地的公园里都可以看到法轮功学员练习法轮功柔和的动作。

随着法轮功的传播,李洪志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他在2006年帮助创建了神韵艺术团。现在,他和妻子李瑞一起管理位于纽约州北部的龙泉寺,寺内有一座高耸的宝塔和一尊巨大的金佛,佛像的面容与李洪志本人十分相似

1999年,数千名法轮功学员在北京的中共总部外静坐抗议,之后中国政府迫害了法轮功学员。

住在山上园区内的学生们被教导,见到李洪志时要称其为“师父”,并躬身抱拳。他们很快就了解到,李瑞是其规则的主要执行者。

很多接受纽约时报采访的前神韵表演者表示,神韵给了他们旅行和提高汉语能力的机会,他们也认可其灌输的职业道德。

“就我个人来说,我很珍惜在神韵的时光。我学到很多东西,也成熟了很多,”神韵前舞者苏珊·周(音)在写给纽约时报的邮件中说。“我认为这是一个很棒的机构,为世界各地的人们创造了鼓舞人心的表演。”

但大多数人表示,神韵也给他们灌输了一些坚定的教条。

根据一份听者提供给纽约时报的李洪志讲话录音,在去年的一节课上,70多岁的李洪志用中文告诉学生们,他创造了地球,并称“人类的音乐是我奠定的”

质疑这样的言辞将被视为一种严重的冒犯。

“在那里,我感受到的是让我俯首听命的巨大心理压力,”66岁的大卫·菲德勒说,他曾于2013年到2016年在龙泉寺教授小提琴。“你要么离开,要么主动放弃自己的理智,没法两者兼得。”


 “地球上最棒的地方”

神韵的表演者在龙泉寺进行训练,龙泉寺是纽约市西北部一个占地160公顷的安全场所。他们中的许多人也住在那里。

11岁时,凯特·黄(音)从台湾高雄的学校辍学,和她的母亲一起来到1万多公里之外纽约州奥兰治县库德贝克维尔乡下,这里是法轮功的总部所在地。


在那里,她进入了飞天艺术学院,神韵的演员就在这所寄宿学校接受训练。

黄女士没有跳舞的经验,但她的成长环境里有许多法轮功信徒,他们叫她抓住这个可以和李洪志接近的机会。她的祖母每天清晨4点开始练功。她的母亲曾售卖神韵的演出票。

“每个人都说你应该去那里,因为那是地球上最棒的地方,”现年26岁的黄女士说,她要求在文中使用自己的英文名。

很快她开始上舞蹈课,仰卧着进行柔韧性练习。一位老师抓住她的脚踝,把她的脚压向头部,越压越低,直到黄女士听到大腿发出了“咔”的一声,她说那声音似乎在整个教室内回荡。

法轮功融入了佛教元素,包括将万字符作为吉祥的象征。龙泉寺的这尊佛像与李洪志本人很像。 


她的老师通知了李洪志和校长,校长摸了摸她的腿,似乎想看看有没有骨折。她说,有好几个星期她走路都一瘸一拐。

几年后,在西雅图的一次演出前,黄女士在做前空翻落地时感到右腿一阵剧痛。她说,她的膝盖脱臼了。一位同学将她的膝盖骨按回了原位。

黄女士说,一名主管给了她一个冰袋,问她是否能继续演出。她忍受着钻心之痛完成了后面两小时的表演。

她说,这两次受伤她既没有主动提出也没有得到治疗,因为李洪志曾说,只有遵循他的教诲才能得到真正的治愈。

“如果我说想去医院,就会被贴上不够虔诚的标签,”黄女士说,她还说,她的膝盖再也没有恢复过来。“我不想引人注目,或者被其他人针对。”

共有14名前神韵演员告诉纽约时报,他们的伤病没有得到治疗,或者他们曾看到其他人受伤但没有得到照料,黄女士是其中一名讲述者。

神韵的编舞要求舞者表演高难度的动作,但前舞者说,神韵并不提供理疗师或医生的常规服务。 


运动医学专家表示,在任何竞技舞蹈团演出都有受伤的风险。但纽约时报发现,与许多其他大型舞蹈团不同的是,神韵并不提供常规的理疗师或医生服务。

而且神韵的演员主要是青少年,专家们表示,青少年舞者的骨骼和肌肉仍处于发育阶段,因此更容易受伤。

由于神韵的舞蹈编排要求很高,需要做背部弯曲的动作,其中还融合了芭蕾和体操的元素,因此风险尤为突出。此外,神韵的日程安排也非常严苛,要求学生演员每年把几个月的时间用于巡回演出,在演出地点之间乘坐大巴的时间可能长达16个小时。

他们经常一天演出两场。在最近一次巡回演出中,神韵的八个表演团计划在五个月内演出800多场。其中一个团在纽约林肯中心的大卫·科赫剧院12天内演出了14场。

神韵演员在巡回演出时必须遵守严苛的时间表。一个剧团在纽约林肯中心12天内演出了14场。


纽约大学朗贡卫生学院哈克尼斯舞蹈损伤中心创始主任、骨科医生唐纳德·罗斯博士说,鼓励人们忍着疼痛跳舞或劝他们不要接受治疗,“至少可以说是非常野蛮和老派的,”尤其是对未成年人来说。“特别是在这个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年龄段,造成永久性伤害的可能性绝对是有的。”

一些受到重伤的神韵演员确实接受了治疗。神韵知名度最高的舞蹈演员之一蒲彧去年在网上发布的一段视频中说,他在跟腱断裂后接受了修复手术。

神韵和法轮功的代表在声明中否认曾劝阻治疗。

他们表示:“神韵演员在任何需要的时候都会得到医疗服务,我们有医疗记录为证。”

但前舞者和表演指导告诉纽约时报,这种干预非常少见。

13岁就开始参加神韵巡回演出的黛西·王(音)说,她在8年里5次扭伤脚踝,但从未要求过看医生。

王女士和其他人被告知,想看医生意味着他们的精神领域出了问题。

黛西·王在加州长滩演出前排练,她说自己在八年里五次扭伤脚踝,但从未看过医生。


“只要发出正念,身体就应该会自己愈合,”现年28岁的王女士说,她指的是李洪志提出的冥想技巧,他说这可以清除导致疾病的恶业。

神韵成员中忍着伤痛表演的不只是舞者。

一位不愿透露姓氏的前音乐演奏者安(音)说,他在演出结束后帮舞蹈团装车时经常被金属器材箱划伤手。他说,有一次被划伤得很严重,他不得不用酒店的针线包缝合伤口。

在神韵的乐团演出大约四年后,另一名乐师、小提琴演奏者约书亚·林(音)的右肩附近开始剧烈疼痛。他被带到李洪志面前,后者摸了摸他的头和肩,然后对他说,他已经被治好了。

疼痛接着持续了许多年,林先生的同学们告诉他,这表明他信仰不坚定。“我就一直忍着痛坚持演出,”林先生说。

直到离开神韵后他才去看了医生。那时他才了解了疼痛的大概原因:脊柱有一处椎间盘突出。


 维持外表形象


张郡格13岁开始参加神韵演出,她说自己20岁时一天只吃一顿饭。


一些前神韵学员还表示,他们遭受了情感虐待和操纵

5名前舞者说,他们曾在减肥失败后被指导员在全班同学面前羞辱。

其中一名舞者张郡格说,13岁那年她身高1米64、体重约50公斤,她的舞蹈老师因为她比别人重而针对她。这名老师告诉她的同学,如果发现张女士买零食就举报她。张女士和其他人说,这符合神韵鼓励学生相互举报的广泛文化。她回忆说,有同学不止一次用身体阻拦她进入园区内的市场。

还有一次,老师说她不知羞耻,因为她在休息日买了三罐品客薯片。当老师质问张女士还想不想留在神韵时,她哭了出来。

尽管如此,张女士还是迫切希望履行她认为自己对李洪志许下的誓言。

“师父告诉我们,师父有无尽的法力,”现年28岁的张女士用中文说。“我们小孩子就相信了。”

到了20岁时,她通常一天只吃一顿饭。有一天,她喝着米粥,另一名老师问她怎么还要吃东西。她跑到浴室踢了一顿墙。


张郡格讲述了她在龙泉寺的寄宿学校就读时受到持续不断的减肥压力。

另一位前舞者回忆说,每周称体重的感觉就像走向断头台。她说,她让身体进入“饥饿模式”,并在踏上体重秤之前脱光衣服。她的体重被记录在教室张贴的一张纸上,被认为太胖的人的名字被涂成了红色。

还有一名舞者记得李瑞让她只吃黄瓜和西红柿来减肥。16岁时,这名舞者患上了饮食失调症。

那位膝盖脱臼的台湾舞者黄女士曾多次被老师提醒说她太重了。17岁时,她被调到校园的仓库工作,在电脑上设计神韵演出服的图案。

高中快毕业时,她接到通知,飞天学院在龙泉寺的大专学院没有录取她,她只能离开园区。

前学员说,这种身体羞辱的文化反映了神韵领导人对外表的执着。

几乎所有演员都是由虔信法轮功的家人送到神韵的。

根据对李洪志的演讲的翻译,在2016年的法轮功大会上,他说,神韵打造的美学吸引的是“中层和以上的阶层”,包括“受过良好教育的、文明的、高素质的人”。

李瑞经常穿名牌服装,休息日还带舞蹈演员去购物,这更加重了对形象的关注。一些以前的学生说,看到李瑞穿得如此时髦,他们感到很困惑,因为她丈夫的教导对物质享受持批判态度。一位前舞者说,李瑞曾送给她一个香奈儿钱包。

李瑞寻求的是不仅管理学生的外表,还要管理他们的感情生活。

神韵演出的观众几乎看不出表演者受到了任何压力。

前学员说,约会需要得到李瑞办公室的批准,这是神韵领导人对演员施加控制的另一种方式。其中11名学员说,李瑞和她的副手们还试图安排外国学员和美国公民约会或相亲,他们认为是为了使学员得到签证而鼓励这样做的。

荣·罗(音)在2021年之前一直为神韵演奏中提琴,他说,他认为这种牵线搭桥是一种策略,目的是将年轻人与神韵运动更紧密地连接在一起。

“这就相当于想留住劳动力,”他说。“找到一个符合他们要求的人相当困难。你需要有信仰背景。你需要服从不合理的要求。”


“你们不能吃苦吗?”

程清翎和孙赞是在离开神韵后相识的,两人因在神韵共同的痛苦经历而加深了感情。他们后来结婚了。

孙赞从15岁那年进入龙泉寺起,就听李洪志一直宣讲他们这些表演者肩负的神圣使命:让不信教的观众通过观看神韵演出获得拯救。

孙赞和其他6名前神韵表演者表示,令他们压力倍增的是,李洪志和他的下属告诉他们,舞台上的任何失误可能最终导致观众下地狱。

这使得他们以无比严肃的态度对待每一场演出。

曾在神韵领舞的孙赞说,为了将舞蹈动作练到完美,他一般每晚只睡五个小时。奶奶去世的悲痛、脚踝扭伤让人几乎无法走路的疼痛都没能让他停下练舞。

“实际上,直到今天仍然影响我的是心理创伤,”2015年离开神韵的孙赞说。“如果你做得不好,那就是你的错。宇宙因为你没有被拯救。”

演出结束后,一些舞团经理会抓住表演中的失误不放,并在同事面前羞辱犯错的人。他们常将这些失误归咎为精神上的失败。

大提琴手内森·谢(音)曾在墨西哥城的一场演出中拉错了音,事后乐团经理质问了他一个小时。他说,她指责他对李洪志的教诲不够专注,读了太多其他东西。她没收了他的Kindle。



内森·谢(音)在龙泉寺工作了八年。他曾在神韵演奏大提琴,2020年退出。

这种训斥屡见不鲜。在《纽约时报》获得的一份去年的录音中,一位乐团经理训斥一群表演者训了1个多小时,告诉他们需要更加努力,才能达到李洪志的标准。

“我们不都跟师父保证过的吗?”她用中文问,“你们不能吃苦吗?”

他们说,李洪志和妻子鼓励学员将他视为父亲。

一些人回忆说,曾在父亲节和李洪志生日时为他庆祝,给他写诗,并送上千纸鹤等礼物。

与此同时,一些前学员表示,他们被告知不要与父母分享神韵的某些经历。许多学员每年只在两周的暑假期间和家人见面。

他们说,山上的主管还控制他们接触外界信息,阻止他们提出异议和进行批判性思考。

学员通常要到20岁出头才可以拥有智能手机。近年来,那些没有手机的人每天只能用指定的电脑上网15分钟。

学校控制他们听的音乐、看的电影和读的书。他们被禁止浏览“普通媒体”,即未经法轮功批准的新闻机构。


据前表演者称,2015年,李洪志要求学生签署一份合同,承诺只有在为学校工作时才使用互联网。

他们说,对法轮功运动背负的责任感使得许多表演者忍受长时间工作和低工资。

8位前神韵表演者表示,他们在第一年巡演时没有得到任何报酬。一位前乐手说,她的乐团经理解释说,这是因为新表演者还没有拯救足够多的人。

在第二年巡演时,学员通常每月会获得几百美元的薪水,随着时间的推移,工资会有所增加。

一位只愿意透露姓氏的刘姓前小提琴手表示,他开始感觉自己被当作廉价劳动力,受到剥削。

“我们为他们赚了这么多钱,也为他们省了这么多钱,这真的很荒谬,”刘先生说,他2012年12岁时来到龙泉寺,2017年离开。“当时,我确实感到很困扰,我们什么都没得到,他们却赚了很多钱。”

对纳税申报文件的审查显示,神韵的薪酬支出在收入的占比远低于其他几家总部位于纽约的大型非营利舞蹈和剧团公司。

有些学员表示,他们经常每周工作六天,并被灌输这样的思想:只要有报酬,他们就应该心存感激。

他们告诉纽约时报,大多数前表演者在二十五六岁之前的年收入不超过1.2万美元。从龙泉寺毕业后,一些学生表演者会留在神韵团体中成为一名专业舞者,赚得比之前多一些。神韵也会从外界为其乐队招募一些专业的乐手。

神韵和法轮功的代表在声明中表示,关于未成年演员报酬低的说法是对神韵雇佣行为的“严重误解”。

他们表示,“神韵艺术团是一个专业的艺术团体,仅由成年的专业人员组成。”他们补充说,符合条件的龙泉寺学员可以随团巡演,作为他们课程的一部分。

“这个项目合法、透明,是有抱负的艺术家们非常向往的机会,”他们说。“学生在实习期间获得津贴是行业标准做法。’”


离开组织

王女士13岁时开始随神韵巡演,她说在龙泉寺期间有一种“被洗脑”的感觉。


神韵的负责人使用的策略常常令那些想要离开的表演者感到恐惧。

他们被告知,如果失去李洪志的精神保护,他们会下地狱,或者面临巨大的经济处罚,或是人身危险。

2017年,现已离开的舞者黛西·王被发现与一个外人发短信谈论山下的生活,李瑞盘问了她好几个小时,直到王女士说出对方的身份。几个月后,她辞职了,但她表示,花了好几年时间才克服对下地狱的恐惧。

前大提琴手内森·谢在2020年宣布离开时,李瑞愤怒地告诉他,必须偿还8年的学费——金额可能超过20万美元。其他6名表演者表示,他们也收到过类似的威胁。尽管该组织从未真正执行过这些威胁,但这让谢先生感到害怕。当时他只有22岁,银行账户里只有几百美元。

另一位前舞者张郡格表示,在2020年离开龙泉寺后,她害怕自己随时会意外丧命,因为她确信自己失去了李洪志对协助他拯救世界的神韵表演者的神秘保护。

前演员们说,他们需要得到特别许可才能离开神韵位于纽约州北部守卫森严的院落。

约书亚·林在2012年前后开始对法轮功运动产生怀疑,但他试图把这些疑虑抛在一边。

他自15岁起就住在龙泉寺,多年来一直全身心地投入学习李洪志的教义。但到2017年,24岁的他已经完全不再相信法轮功了。他看了一段关于邪教的YouTube视频,还很快被发现转发给了另一名乐手。

他在巡演中途被开除。在飞回澳大利亚的飞机上,他想到那些在山上一起长大的朋友,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后来,他才认为自己被开除是件好事。他成了一名游泳教练,与人合伙开了一家连锁炸鸡店,现在希望开一家汽车修理店。31岁的林先生说,他时常想,如果没有在龙泉寺度过9年,自己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

他还担心那些仍然住在山上的学员。

“对那些刚加入的、正在遭到利用的,特别是年轻人来说,这真的不好,”他说。

“这只会不断重复。”

关于纽约时报对神韵艺术团的调查,你需要知道的五个要点

关于纽约时报对神韵艺术团的调查,你需要知道的五个要点

NICOLE HONG, MICHAEL ROTHFELD

2024年8月16日

神韵年轻表演者在龙泉寺接受训练,龙泉寺位于纽约州北部,占地约160公顷。


神韵艺术团是一个享有国际盛誉的中国传统舞蹈乐团,每年数以百计表演者在世界各地巡演,资产超过2.65亿美元。

但《纽约时报》的一项调查发现,神韵艺术团的成功令年轻演员付出了高昂代价,其中许多人还是青少年。

在对25名前舞者、乐手和指导老师的采访中,纽约时报发现,神韵的表演者受伤后经常被劝阻不要就医,而且往往工时长、工资低,同时还受到精神虐待和操纵。

神韵艺术团的演出旨在传播法轮功的信念,法轮功是起源于中国的精神运动,二十多年来一直受到中国政府的迫害。神韵的表演者在纽约北部生活和训练,他们来自世界各地,几乎都有家人习练法轮功。

许多表演者说,出于对法轮功创始人和精神领袖李洪志的崇敬,他们把自己推向极限。他们把李洪志视为成永生神和宇宙的创造者

如今70岁出头的李洪志于2006年参与创建了神韵。他和其他管理者一起监督神韵在纽约州卡德贝克维尔一个占地约160公顷、名为“龙泉寺”的僻静院落中的训练。表演者们被教导要用“师父”来称呼李洪志。

神韵和法轮功的代表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接受时报采访的表演者是一个“心怀不满的小群体”, 他们对该舞团和宗教运动的描述是“以怪异和夸张的方式”歪曲的现实。

以下是调查得出的五个结论:


许多表演者在十几岁时就加入神韵,一直到成年。

许多学员将在神韵表演视为神圣的荣誉,因为李洪志曾说,神韵表演是他把人类从即将到来的世界末日拯救出来的使命的一部分,这些表演将他的教义呈现为美德,将中共呈现为邪恶。他说,观众可以通过吸收神韵的信息而得救。

《纽约时报》采访了从12岁就开始随神韵巡演的前表演者。搬到龙泉寺后,他们在法轮功的寄宿学校飞天艺术学院学习。龙泉寺建筑群内还设有一所学院,设有本科生和研究生课程。

没有特别许可,学员们不能离开学校,通常只能在一年一次、为期两周的暑假期间见到父母。


表演者带伤跳舞,不愿求医。

李洪志说,真正相信他教义的人无需治疗就能祛除体内的疾病。因此,许多法轮功习练者在生病时都尽量避免就医。

前表演者说,当他们在神韵生病或受伤时,教员告诉他们,这表明他们的精神领域出了问题。受伤的表演者被鼓励 “发正念”(李洪志规定的冥想技巧),以便痊愈。

前舞者们说,他们忍着膝盖骨脱臼、脚踝扭伤和其他伤痛进行表演,因为不想被批评对李洪志不够虔诚。

与许多其他大型表演艺术团不同,神韵不提供常规的理疗师或医生服务——尽管其舞者也要表演后空翻和其他包含芭蕾舞和体操元素的动作。

神韵和法轮功的代表否认表演者受伤后往往得不到医疗照顾。

女舞蹈演员特别容易受伤,因为她们还不断受到要必须保持苗条身材的压力。前舞者描述称,在称体重时,教练会在同伴面前斥责她们,说她们胖。


表演者长时间工作,工资很低,甚至没有报酬。

这些学员表演者承受着繁重的日程安排,经常一天工作15个小时。

神韵的演出日程表显示,在前不久一次为期五个月的巡演中,该组织的八个剧团演出了800多场,通常一天演出两场。

许多前表演者表示,他们在巡演第一年根本没有得到报酬。接受时报采访的大多数前表演者表示,到25岁左右的时候,他们的年薪是1.2万美元或更少。

神韵和法轮功的代表表示,该项目是合法的,支付给学员的津贴符合行业的标准做法。


神韵艺术团营造出一种恐惧的气氛。

前表演者说,李洪志和他的手下告诉表演者,他们在舞台上犯的任何失误都可能让观众下地狱。演出结束后,神韵的一些负责人会抓住失误不放,把它们说成信仰上的失败。

前表演者说,神韵营造出一种恐惧的氛围,加剧了对外界的不信任,并压制异见。学员们被禁止观看“普通媒体”,这是法轮功对未经其批准的新闻媒体的称呼。

神韵还对演员的感情生活施加控制。前表演者说,李洪志的妻子有时试图安排外国学员和美国公民交往,学员们认为这是为了让他们得到签证。


许多想要退出的表演者遭到威胁和恐吓。

神韵的负责人告诉表演者,如果他们离开,就会下地狱或面临危险,因为他们会失去李洪志的神圣保护。

七名前神韵表演者说,他们被告知,如果退出神韵,就必须偿还全额奖学金所支付的学费和食宿费,金额可能高达数十万美元。他们说,并没有人去真正追讨这笔费用。

纽约时报:关于法轮功运动,你应该了解的

 纽约时报:关于法轮功运动,你应该了解的

NICOLE HONG, MICHAEL ROTHFELD, TIFFANY MAY

纽约时报 2024年8月16日


法轮功学员,如聚集在台湾台北的这群学员,经常抗议中国政府的迫害。

每当神韵艺术团到访,这些海报就会出现在世界各地的店面,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海报上是身穿飘逸服装的优雅舞者,承诺让人们一睹“共产主义之前的中国”。

神韵艺术团的演出是法轮功精神运动最引人注目的部分之一,法轮功30年的历史包括在中国遭受残酷镇压、声称其成员被摘取器官,以及持续至今的跨国镇压运动。

自30年前在中国创建以来,法轮功在全球范围内赢得了海外华裔移民和非华裔学员的追捧。他们盛赞法轮功的冥想练习有益健康。

由于法轮功运动称其没有正式的会员制度,因此很难获得其追随者人数的准确估计。法轮功的新闻部门称,其在100多个国家有追随者,其中约1万人居住在美国。

关于法轮功运动、它在中国受到的迫害,以及它与神韵之间的联系,以下是你需要知道的:

该运动于20世纪90年代由前粮食供应公司工作人员李洪志在中国创立。


法轮功是如何创立的?

1992年,一位名叫李洪志的前政府职员开始在中国各地演讲,介绍一种名为法轮功(又称法轮大法)的全新精神修炼方法。

当时,以能量为基础的古老运动气功正在风靡全国,这是试图消灭传统文化的中国领导人毛泽东于1976年逝世后,中国宗教生活复兴的一部分。

李洪志规定了一套修习方法,包括双手和双臂的缓慢运动,目的是让能量在体内循环。法轮功信徒通过在公园里做操、打坐和阅读李洪志的文章(被称为“学法”)来练习。

在采访中,法轮功现学员和前学员说,李洪志给了他们生活的目标感,为他们提供路径,帮助他们成为更有道德的人。许多人说,开始练习法轮功后,他们的疾病痊愈了。

从1995年开始,李洪志在澳大利亚悉尼和巴黎等城市举办海外讲座,吸引了全球追随者。几年内,他与家人定居在纽约的新家,以那里作为总部指导这项运动。


法轮功的信仰体系是什么?

法轮功的核心信条是“真、善、忍”。

李洪志在他的主要著作《转法轮》中解释说,这种修炼方法融合了佛教的某些方面。他教导追随者消除执念,关注内心而不是责怪他人。修炼的目标是开悟。

许多法轮功学员在生病时尽量避免就医。李洪志教导说,负面的业力会导致疾病,只要受苦,坚持他的“修炼”方法,就能消除业力。他说,真正信奉他教义的人无需治疗就能祛除体内的疾病。

李洪志的教学中还包含神秘元素。他说,高级修习者可以发展出超自然的能力,比如悬浮和穿墙透视的能力。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李洪志的教义带上了末世色彩。他经常谈论练习法轮功如何能在“末世”将人们从毁灭中拯救出来。

许多法轮功学员把自己的孩子选中参加神韵演出视为一种神圣的荣誉。


中国政府如何看待这场运动?

1999年4月,1万多名法轮功信徒在北京共产党领导层的围墙大院外举行了和平集会。法轮功动员信徒的能力让中国的统治者深感不安,他们对任何自己无法控制的组织都心存戒备。

那次集会之后,当局取缔了法轮功,并对已经移居美国的李洪志发出逮捕令。党报头版文章将法轮功称为“邪教”。该运动则坚决否认自己是邪教。

据人权观察组织报告,数以千计的法轮功学员被判入狱或劳教。人们在拘留所里遭到殴打,直到他们放弃信仰,许多人在被警方拘留期间死亡。

中国官员否认法轮功学员曾遭受酷刑。

神韵和法轮功的代表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学员“不断死于中国官员之手”。

法轮功还表示,当时在狱中的法轮功学员是中国政府大规模摘取器官计划的对象。

中国官员承认,死刑犯的器官是中国医院器官移植手术的主要来源,但对摘取法轮功学员或其他被拘留者器官的指控予以否认。

耶鲁大学法学院蔡中曾中国中心高级研究员林伟(Nicholas Bequelin)对使用囚犯器官的情况进行了记录,他和其他中国人权领域的顶尖专家表示,没有证据表明存在对法轮功学员以获取器官为目的系统处决。他说,和其他中国囚犯一样,一些法轮功学员如果被处决或死于狱中,他们的器官可能会被摘除。

2015年,中国下令禁止摘取死刑犯器官。


这场迫害与神韵艺术团有何关系?

2006年,李洪志帮助创建了神韵艺术团,部分目的是让更多观众了解这场迫害。他亲自负责管理这个团体,许多学员认为子女被选为演员是一种神圣的荣誉。神韵表示,其使命是复兴共产党接管中国后遭到破坏的传统文化。

在两小时的演出中,神韵的一些舞蹈片段展示了法轮功学员被装扮成中国警察的舞者殴打,还有他们鲜血淋漓的内脏被装进盒子的场面。

自从迫害开始以来,攻击中国政府一直是李洪志作品中的一个重要主题。他告诉他的追随者,他们有责任“讲清真相”,包括敦促人们观看神韵演出。


中国是否仍在针对法轮功?

是的。上个月,两名男子在纽约认罪,承认贿赂一名被他们视为国税局特工的人,这是针对美国法轮功学员的计划的一部分。两人承认自己是非法的中国政府特工。据曼哈顿联邦检察官表示,他们的目标是取消由法轮功学员经营实体的免税资格。

据法庭文件引用的联邦调查局走访显示,两人还对位于纽约州奥兰治县法轮功总部的法轮功学员进行监视。

在另一起近期案件中,佛罗里达州联邦检察官指控一名男子向中国情报官员提供有关美国法轮功成员的信息。

中国政府雇员此前也曾试图阻止神韵的演出。

据神韵演出预订主管达伦·霍尔称,神韵的演出在圣路易斯皮博迪歌剧院(现名为斯蒂费尔剧院)上演几年后,芝加哥的一位中国领事官员曾到访该剧院,敦促剧院不要让该团体在剧院演出。

霍尔在接受采访时说,该领事官员没有给出任何理由,只是说在中国,法轮功成员会在建筑物外喊口号,有时还会阻塞道路交通。霍尔拒绝了他的要求。

纽约杂志:被法轮功接管的小镇

纽约杂志:被法轮功接管的小镇

2024年8月15日,《纽约杂志》(New York Magazine)“情报员”专栏发表威廉·布雷德曼(Will Bredderman)的文章《被法轮功接管的小镇》,披露法轮功通过购买纽约州奥兰治县米德尔顿镇房地产(超1800万美元)、开办购物中心、Dayes咖啡馆、干净世界、希望之声、拍电影等产业,试图将该镇变为法轮功社区。文章还分析法轮功商业帝国与关卫东洗钱案的关系,揭露当地官员勾结法轮功。

从商店到凯文·索博(演员),法轮功经营着一个安静的商业帝国,其中心位于纽约州北部。


神韵艺术团是由法轮功控制的巡回宣传舞蹈团。邪教法轮功总部设在纽约州北部树林中占地400英亩的庄园。法轮功另外两个著名喉舌是《大纪元时报》、新唐人电视台(NTD),它们因宣扬右翼虚假信息而臭名昭著。6月,大纪元首席财务官关卫东因涉嫌洗钱 6700 万美元而被起诉,该媒体集团的创始人唐忠随后辞职,这两家媒体都成为新闻焦点。

尽管大纪元最近闹得沸沸扬扬,法轮功的大部分生意却悄无声息地运作着,就像工作日下午这个明亮、光鲜亮丽的购物中心一样。楼梯口摆满了法轮功书籍的架子,商店的其余部分像跳蚤市场一样布置,出售各种进口食品和厨具产品(大部分来自东亚)以及珠宝、文具、配饰和服装。

米德尔敦(Middletown)镇位于法轮功纽约老巢以东 20 分钟路程处,正在被该教派缓慢吞并。通过其各个部门,它在这个拥有3万名居民的城镇中收购了价值超过 1800万美元的房地产——这还不包括其追随者及其公司近年来购买的更多房产。


剥开外衣,你会发现关卫东、唐忠和他们背后的大纪元媒体运作。神韵集团(Shen Yun Collections)去年从环球通信网络公司(Universal Communications Network)手中收购了这个购物中心,唐忠、关卫东正是通过环球通信网络公司经营新唐人电视台的。


干净世界掩盖其与邪教法轮功的关系。新米德尔顿购物中心收银台旁边是干净世界 (Gan Jing World) 的促销活动,这是一款“干净世界”应用程序,可以从 YouTube 上提取视频,并将其与新唐人、大纪元和神韵内容拼接起来。干净世界的总部是一座矮矮的四层办公楼,距离商店有5分钟的步行路程,对面是一家贴满脊椎按摩师广告的化石工厂。这家初创公司的一位副总裁从旧金山搬到了米德尔敦,她曾在旧金山担任 大纪元分公司的总裁。今年早些时候,干净世界向哥伦比亚新闻评论记者保证,该公司与大纪元只是“朋友”关系,并没有正式的隶属关系。然而,大纪元得克萨斯州办事处的一位高管于 2023 年在该应用程序位于米德尔敦的新地址提交了“法轮大法干净世界基金会”的注册文件,从而有力地削弱了这一说法。该基金会又从环球通信公司手中买下了相邻的两处房产:一处是仓储设施,如今为该应用的员工提供额外的停车位;另一处是已停业的本田汽车经销店,如今是名为GJW Studios 的录音棚。

新米德尔敦中心的街对面是Dayes咖啡烘焙店 (Dayes Coffee Roasters),该店正在进行翻修,预计很快将重新开业。窗户可能贴着纸,但很容易透过外墙看到。商标记录显示,Dayes 属于一家名为 World Fortunes Inc. 的公司,该公司是关卫东和唐忠于 2015 年创立的。(直到最近,World Fortunes 还在米德尔敦南端经营一家汽车修理店)《大纪元时报》对该品牌的 “酶发酵 ”咖啡大加赞赏,据称这种咖啡不含普通咖啡中孳生的有毒霉菌。

Dayes网站声称,自己在小镇西部边缘有一家烘焙工坊,位于一条破烂不堪的小路上,路边大多是铝合金边的鳕鱼角(Cape Cod)。环球通信公司也拥有这个位置。金碧辉煌的咖啡厅还没有开始营业,但有一个人坐在旁边的车库里,周围是包装垃圾和镀铬烘焙设备。他指给我看一座小山,建议我在这座城市的一座前精神病治疗中心找到一家开放的Dayes商店。该中心于 2017 年出售给法轮功飞天学院,去年秋天,飞天学院将其转交给唐忠和关卫东控制的非营利组织

处于不同修复阶段的砖砌建筑群反映了大纪元融入社区的程度。在镇长约瑟夫·德斯蒂法诺 (Joseph DeStefano) 的领导下,米德尔敦继续从政府购买前疗养院的废弃建筑,并将其转移给与法轮功有联系的实体。该市还于 2021 年出售了一个前社区中心,该中心现在用作大纪元附属希望之声广播网络的录音室。

德斯蒂法诺告诉我,所有交易都经过了正式的公众批准程序。 镇长说:“我可能会补充说,他们正在花费数百万美元来翻修被纽约州废弃的建筑物,而没有其他人对这些建筑物感兴趣。” “我一生中从未与如此坦率和诚实的人打过交道。”可悲的是,校园里的Dayes咖啡馆空无一人,只有一个人在粉刷天花板。 “我们明天开门,”他说。

不过没关系:Dayes咖啡豆可以在网上买到,而网上正是大纪元的优势所在。例如,Dayes在一个名为BestGift的网站上销售,该网站由另一家由唐忠在大纪元办公室创办的公司控制。BestGift自称是“《大纪元时报》的官方零售合作伙伴”,为该报的付费订阅者提供折扣。其目标市场在网站的主图上显而易见:一群白人老年人在户外举着白葡萄酒干杯。除了咖啡,该网站还销售园艺产品、装饰性邮箱、肥皂和关节痛保健品。

Dayes所有者“世界财富”(World Fortunes)还运营着一个网站 Beauty Within,在该网站上,一对 30 多岁的播客影响者向年轻女性推销各种护肤产品——这些产品通常类似于运输清单上显示 World Fortunes 销售的化妆品。从韩国进口至米德尔敦地址。大纪元和新唐人宣传“Beauty Within”内容,而主持人则宣传法轮功。他们的 YouTube 帐户拥有超过 200 万粉丝。“世界财富”的另一个项目是 Youlucky.biz,它针对的是华语侨民。付费订阅者可以观看大纪元的 YouTube 系列《美国思想领袖》的译文,其中包括对格罗弗·诺奎斯特和克里斯托弗·鲁福等人的采访。他们还可以在“商城”部分购买美容产品、服装和电子产品。

干净世界不仅提供应用程序内容,还提供名为 GJW+ 的订阅服务,该服务可播放低预算的动画节目和纪录片,以及干净校园产品,提供法轮风味的教育视频。

更雄心勃勃的是关卫东被捕前发起的最后一项投资:大纪元工作室的第一部长篇电影,由小库珀·古丁 (Cuba Gooding Jr.) 和保守派宠儿凯文·索博 (Kevin Sorbo)(又名大力神,如果你生长在 20 世纪 90 年代)主演。该剧名为《行刑队》,大致取材于印度尼西亚 2015 年处决的一批毒贩,其中一些人已皈依福音派基督教。“我在这里找到了基督,”索博的角色通过预告片激动人心的弦乐讲述道。“我也找到了基督,”古丁粗声粗气地说。

预告片称,该片与《耶稣受难记》《自由之声》拥有相同的营销团队,其网站也采用了后者的策略,敦促支持者买下多个座位甚至整个影院,以开展 “让一百万灵魂归向耶稣 ”的活动。这部电影于 8 月 2 日上映,其中包括米德尔敦的两家电影院。


问题是,法轮功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副业,为什么要控制一个北部小镇?

一位要求匿名的前大纪元员工回忆起十年前他们在那里工作时的困境。记者们在自己组装的简单办公桌上工作,工资微薄,部分依赖法轮功学员在办公室为他们做的饭菜。大纪元经历了连续不成功的商业模式——带有广告的免费内容、付费墙、印刷品交付——并依靠富有信徒的捐赠生存下来。这位前员工表示:“它拥有其他公司在数字领域面临的所有问题。”他表示,所有附属公司都代表着寻找额外收入的努力。

大纪元可能会得出与其他 21 世纪出版物相同的结论:新闻业务还不够商业化,媒体企业必须成为消费者的生活方式品牌。从这个角度来看,米德尔敦——你在这里购物、喝咖啡、接受教育和娱乐,甚至直到最近,你换机油的钱都可以返还给法轮功及其附属媒体——开始看起来像大纪元帝国的缩影。

不过,除了经营盈利企业,还有其他吸纳现金的手段,拥有众多公司面孔在这方面也很有用。例如,《行刑队》网站呼吁支持者为电影投资,并将支票邮寄给位于大纪元办公室内的一家关卫东公司。迄今为止,该项目已收获超过 200 万美元。

与大纪元、神韵、法轮功和各种附属机构在疫情期间获得的 4600 万美元联邦拨款和贷款相比,这个数字微不足道。此外,在针对关卫东的洗钱案中,联邦检察官指控他通过各种“媒体实体”“利用被盗的个人身份信息欺诈性地获得了失业保险福利”。关卫东的律师、大纪元和唐忠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在各种公司幕后工作也具有一定程度的保密性。一位在公园里遛狗的女士、我在去吃晚饭的路上搭讪的一对老夫妇、当地啤酒吧的调酒师都告诉我,除了中国人之外,他们没有注意到城镇周围发生了多大变化。当地企业的名字出现在街头,还有一些亚裔美国人出现在街头。

“老实说,一切看起来都一样,”带着狗的女人梅根告诉我。

德斯特凡诺镇长也以无知为借口。这位长期执政的民主党人在大纪元网站上享有定期的友好报道和自己的标签,他为新米德尔敦中心的开业剪彩,出现在干净世界的多个活动中,并多次宣布“世界法轮大法日”——甚至赞扬该教派为建立“和平、宽容、更有同情心的社会”所做的努力。

在选举日期间,奥兰治县民主党的竞选总部将设在购物中心对面一处新装修的房产内,该房产的所有者是一位多次出现在《大纪元时报》上的法拉盛法轮功活动人士。焕然一新的外观得益于德斯特凡诺于2019年签署的市政府向新业主提供的2.5万 美元贷款。

前党主席德斯蒂法诺承认帮助安排了租赁事宜,但表示他已向民主党同僚展示了几个地点,并强调了贷款所经过的官方协议。

他否认知道业主与法轮功运动有关——事实上,他否认知道米德尔敦的许多新投资者与大纪元和法轮功有关。他还否认知道法轮功创始人曾谴责同性恋是“肮脏”和“令人厌恶”的,也否认该邪教组织有种族歧视的历史。他还说,他从未见过唐忠或关卫东,尽管这两个人创建的公司控制着他所在城市越来越多的地区。 

DeStephano认为,重要的是新居民和“数百万美元”正在涌入,破旧的砖砌店面正在得到修缮和填补。他说,他从来没有兴趣追踪大纪元的网络,即使它缠绕着他的小镇。他说:我不会对与我们打交道的人进行背景调查。那不关我的事”。

New York Magazine:The Little Town Being Taken Over by Falun Gong

 New York Magazine:The Little Town Being Taken Over by Falun Gong

New York Magazine  August 14th, 2024

https://nymag.com/intelligencer/article/falun-gong-epoch-times-middletown.html

From stores to Kevin Sorbo, the sect runs a quiet business empire, and it’s centered upstate.

By William Bredderman


The headquarters of Gan Jing World, one of the many Falun Gong business fronts popping up in Middletown. Photo-Illustration: Intelligencer; Photo: Google Maps


When Diana, the second-floor clerk at the New Middletown shopping center, hears I’m visiting from the city, she insists I see Shen Yun at Lincoln Center.


“It’s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she tells me. “No communism!”


Shen Yun, of course, is the traveling agitprop dance troupe controlled by Falun Gong, a religious movement born in China in the early 1990s that today has its headquarters at a 400-acre estate in the woods of upstate New York. Two other well-known mouthpieces of the movement are The Epoch Times newspaper and its television affiliate, New Tang Dynasty, or NTD, notorious trumpets of right-wing disinformation. Both outlets made news in June when Epoch CFO Weidong “Bill” Guan was indicted for allegedly running a $67 million money-laundering scheme and the media conglomerate’s founder, Zhong “John” Tang, subsequently resigned.


But for all the noise Epoch has made lately, much of Falun Gong’s business operates silently, like this bright, glossy shopping center on a weekday afternoon. Shelves of Falun Gong literature bank the stairhead, and the rest of the store, laid out like a flea market, offers a panoply of imported foods and kitchenware products — most from East Asia — as well as jewelry, stationery, accessories, and apparel.


Located 20 minutes east of the main Falun Gong compound, Middletown is experiencing a slow-motion annexation by the sect. Through its various arms, it has acquired over $18 million in real estate in this working-class town of 30,000 residents — not counting the many more properties its adherents and their companies have purchased in recent years. As with many things here, peel back the veneer and you’ll find Guan, Tang, and the Epoch media operation behind them. Shen Yun Collections acquired the shopping center last year from Universal Communications Network, the company through which the two men ran NTD.


Next to the New Middletown checkout counter are promotions for Gan Jing World, a “clean content” app that lifts videos from YouTube and splices them with NTD, Epoch, and Shen Yun content. Gan Jing World’s headquarters is a squat four-story office building a five-minute walk from the store, facing a fossilized factory plastered with chiropractor ads. One of the start-up’s vice-presidents moved to Middletown from San Francisco, where she had worked as president of Epoch’s branch there. Earlier this year, Gan Jing World assured an inquiring reporter from Columbia Journalism Review that the company is just “friends” with Epoch and not formally affiliated. Yet an executive from Epoch’s Texas office helpfully undercut this claim by filing incorporation paperwork for the “Falun Dafa Gan Jing World Foundation” at the app’s new Middletown digs in 2023. That entity, in turn, bought two adjacent properties from Universal Communications: a storage facility that today provides extra parking to the app’s employees, and a defunct Honda dealership that’s now a soundstage called GJW Studios.


Meanwhile, across the street from the New Middletown center is Dayes Coffee Roasters, which is undergoing renovations and slated to reopen soon. The windows may be papered over, but it’s easy to peer through the façade. Trademark records show Dayes belongs to a firm called World Fortunes Inc., which Guan and Tang founded in 2015. (World Fortunes also, until recently, operated an auto-repair shop in Middletown’s south end.) The Epoch Times extols the brand’s “enzyme-fermented” brew, which is supposedly free from the toxic mold that festers in regular coffee.


Dayes’ website boasts a roastery on the town’s western fringe, on a stretch of scabby road populated mostly by aluminum-sided Cape Cods. Universal Communications owns this location, too. The gleaming café space wasn’t operational yet, but a man sat in an adjoining garage amid packing detritus and chrome roasting equipment. He pointed me up a hill, advising I would find an open Dayes shop in a former psychiatric center the city sold in 2017 to Falun Gong’s Fei Tian College, which last fall turned it over to a nonprofit controlled by Tang and Guan.


The cluster of brick buildings in various stages of rehabilitation reflects the extent to which Epoch has insinuated itself into the community. Under the leadership of Mayor Joseph DeStefano, Middletown continues to buy abandoned structures at the former sanitarium from the state and transfer them to Falun Gong–linked entities. The city also sold off a former community center in 2021 that now serves as the recording studio of the Epoch-affiliated Sound of Hope radio network.


DeStefano told me all deals had gone through a formal public-approval process.


“They’re spending millions and millions of dollars renovating buildings that were abandoned by the State of New York and that nobody else was interested in, I might add,” the mayor said. “I’ve never dealt with a more straightforward and honest group of people in my life.”


Sadly, the Dayes café on campus was empty except for one guy painting the ceiling. “We open tomorrow,” he said.


No matter, though: Dayes beans are available online — and online is where the greater part of Epoch’s dominion lies. Dayes, for instance, is sold on a site called BestGift.com, which is controlled by yet another Tang-founded company based in the Epoch offices. BestGift calls itself “an official retail partner of The Epoch Times” and offers discounts to the paper’s paying subscribers. The target market is evident in the lead image on the site: a group of white senior citizens toasting with white wine outdoors. Besides java, it hawks garden products, decorative mailboxes, soaps, and joint-pain supplements.


Meanwhile, World Fortunes, the owner of Dayes, also operates Beauty Within, a website on which a pair of 30-something podcaster-influencers push various skin-care products for young women — ones often similar to cosmetics that shipping manifests show World Fortunes has imported from South Korea to a Middletown address. Epoch and NTD promote Beauty Within content, while the hosts promote Falun Gong. Their YouTube account has over 2 million followers.


Another World Fortunes project is Youlucky.biz, which is aimed at the Chinese-speaking diaspora. Paying subscribers can watch translations of Epoch’s YouTube series American Thought Leaders, featuring interviews with the likes of Grover Norquist and Christopher Rufo. They can also shop its “Mall” section for beauty products, clothing, and electronics.


Gan Jing World, meanwhile, offers not just the app content but a subscription service called GJW+, which streams low-budget-looking animated programming and documentaries, and a Gan Jing Campus product that provides Falun-flavored educational videos.


Even more ambitious is one of the last ventures Guan launched before his arrest: Epoch Studios’ first feature-length film, starring Cuba Gooding Jr. and conservative favorite Kevin Sorbo (a.k.a. Hercules, if you grew up in the 1990s). Called The Firing Squad, it is loosely based on Indonesia’s 2015 execution of a group of drug traffickers, some of whom had converted to Evangelical Christianity. “I found Christ in here,” Sorbo’s character relates over the trailer’s stirring strings. “I found Christ too,” rasps Gooding.


The trailer boasts that the film has the same marketing team as The Passion of the Christ and Sound of Freedom, and its website has adopted the latter’s strategy of urging supporters to buy out multiple seats or even whole theaters in a campaign to “bring one million souls to Jesus.” The flick hit screens, including two movie houses in Middletown, on August 2.


The question, of course, is why: Why all the side hustles, why take over an upstate town?


A former Epoch Times staffer who requested anonymity recalled the business struggling when they worked there a decade ago. Reporters labored for paltry salaries at Ikea desks they assembled themselves, and they depended in part on meals a Falun Gong practitioner cooked for them at the office. Epoch toggled through consecutive unsuccessful business models — free content with ads, paywalls, print delivery — and survived on donations from wealthy believers. “It has all the problems other companies face in digital,” the former staffer said, suggesting that all the ancillary companies represent efforts to find additional revenue.


Epoch simply might have arrived at the same conclusion as other 21st-century publications: The news business just isn’t business enough, and a media venture must become a lifestyle brand for its consumers. Seen this way, Middletown — where your shopping and coffee and education and entertainment and even, till recently, your oil change can send money back to Falun Gong and its media affiliates — begins to look like the Epoch empire in microcosm.


There are means of taking in cash besides operating a profitable enterprise, however, and having numerous corporate faces can prove useful for this, too. For instance, The Firing Squad website urges supporters to invest in the movie — and to mail checks to a Guan company located in Epoch’s offices. This has reaped more than $2 million to date.


That’s a pittance compared to the $46 million and counting in federal grants and loans that Epoch, Shen Yun, Falun Gong, and assorted subsidiaries obtained during the pandemic. Further, federal prosecutors in the money-laundering case against Guan allege he had “fraudulently procured unemployment insurance benefits obtained using stolen personal identification information” via various “media entities.” Epoch, Guan’s attorney, and Tang did not respond to requests for comment.


Working behind various corporate curtains also grants a degree of secrecy. A woman walking her dog in the park, the elderly couple I accosted en route to dinner, the bartender at the local brewpub (every Hudson Valley town has one) all told me they hadn’t noticed much that had changed around town except the Chinese names appearing over local businesses and some additional Asian Americans on the streets.


“Everything honestly seems like the same,” Meghan, the woman with the dog, told me.


Ignorance was also Mayor DeStefano’s plea. Enjoying regular friendly coverage and his own tag on Epoch’s website, the long-reigning Democrat cut the ribbon at the opening of the New Middletown center, appeared at multiple Gan Jing World events, and has issued repeated proclamations for “World Falun Dafa Day” — even praising the sect’s work toward a “peaceful, tolerant, more compassionate society.”


Through Election Day, the campaign headquarters of the Orange County Democratic Party will be housed in a freshly renovated property opposite the shopping center, owned by a Flushing-based Falun Gong activist who has repeatedly appeared in The Epoch Times. The refreshed façade is owed to a $25,000 city-administered loan to the new owner that DeStefano signed off on in 2019.


DeStefano, the former party chair, admitted to helping arrange the lease but said he had shown his fellow Democrats several locations and underscored the official protocols the loan went through.


He denied knowing that the property owner is linked to the movement — in fact, he denied knowing that many of the new investors in Middletown are involved in Epoch and Falun Gong. He also denied any awareness of Falun Gong’s founder having denounced homosexuality as “filthy” and “repulsive” or of the cult’s history of alleged racial discrimination. He added that he had never met Tang or Guan, even though companies the two created control growing swaths of his city.


What matters, DeStephano argued, is that new residents and “several millions of dollars” are pouring in and that down-in-the-mouth brick storefronts are getting fixed and filled. He said he’d never had any interest in tracing Epoch’s web, even as it entangled his town. “I don’t do a background check on people we’re dealing with,” he said. “That’s none of my business.”

New York Times:Lifting the Curtain of Shen Yun to Reveal a Dark Side

New York Times:Lifting the Curtain of Shen Yun to Reveal a Dark Side

Two New York Times reporters spent about 10 months investigating claims that the dance group had emotionally manipulated young performers and left many of their injuries untreated.


Advertisements for Shen Yun,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dance troupe, can be seen throughout New York City and elsewhere, though they don’t indicate its link to a spiritual movement.Credit...  The New York Times By Nicole Hong

For an article about Shen Yun, Nicole Hong, along with her colleague Michael Rothfeld, interviewed more than 80 people, examined hundreds of pages of records and reviewed secret recordings made from inside the group’s guarded headquarters in upstate New York.

Aug. 23, 2024

The posters intrigued me, but I never really gave them a second thought.


Then, in October, my Metro desk colleague Michael Rothfeld received a tip: Someone familiar with the inner workings of Shen Yun wanted to share information about the group’s operations.

Michael asked me to partner with him.

We had been colleagues at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and knew how to work together as an investigative team.

The article would also require some proficiency in Chinese language and culture, and I speak intermediate Mandarin.

After making some calls, we realized there was an urgent story to report about concerns over Shen Yun’s treatment of its young performers.


The tipster put us in touch with a former dancer, who told us about living inside Shen Yun’s training compound in upstate New York as a teenager. 

We listened as she described a deeply coercive environment.

Of course, we couldn’t rely on the account of one person.

So we set out to find other former Shen Yun performers to learn if hers was an isolated experience, or if it was part of a systemic issue within Shen Yun.


We contacted anyone we could find on social media who had shared a history with the dance group, and spoke with 25 people who had participated in the group, including some who had left in the past 18 months.

They lived across four continents, so there were a lot of early-morning and late-night video chats.

Their accounts corroborated a pattern of abusive behavior by Shen Yun across nearly two decades.   Former performers said they had danced through injuries and that they lacked routine access to medical treatment.

Some of our sources backed out, fearing potential retaliation.


After months of conversations, nine former performers and instructors agreed to be quoted on the record.   Many of them said they decided to go public because they wanted to hold the institution accountable, and they hoped that sharing their stories might help others.


To corroborate their accounts, we obtained hundreds of pages of public records, including police reports, voter registration records and enrollment reports from the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We analyzed nonprofit tax filings and court records.

Injuries described by former performers were corroborated by people they had told contemporaneously, eyewitnesses, photos of the injuries and medical records from doctor’s visits after they had left Shen Yun.


In December, Michael and I went to see a Shen Yun performance in Boston.   The theater was packed.

This surprised me, because the show’s marketing does not provide any indication of its link to a spiritual movement.

Much of the two-hour show had a clear political and religious message. A soloist sang: “We see now what drives the world’s decline / Atheism and evolution are the chief culprits.” 

During a dance number, a performer dressed as a member of the Chinese state police beat a Falun Gong practitioner with a baton. The finale depicted a tsunami destroying the Shanghai skyline.

The performance may have had its intended effect on the man sitting next to us. At intermission, I watched him pull up an article on his phone headlined, “What is Falun Gong?”

In March, we asked Falun Gong’s representatives if we could interview Shen Yun’s leaders, as well as current performers of their choosing. They denied our interview requests, and The Epoch Times, a newspaper founded by Falun Gong practitioners, published an article attacking our reporting. In the ensuing months, a number of other articles and videos targeted our work, repeatedly and falsely suggesting that we were pawns of the Chinese government.

For Shen Yun, The Epoch Times article had an adverse effect: Some former performers whom we had been trying to reach for months decided to speak with us after reading it, saying they were angered by it.

Representatives of Shen Yun and Falun Gong did provide a statement, in which they denied that injured performers routinely went without medical care, and said that the performers who spoke to us presented a picture that distorted reality.

Shen Yun also denied our request to tour its training compound in Cuddebackville, N.Y., a hamlet about a two-hour drive from New York City. So, we visited the area on our own. It was fascinating to see how Shen Yun’s influence had spread: 

We visited a department store that sold Shen Yun-branded items including clothing and a leather bowl that read “I love Shen Yun.”


Over about 10 months of reporting, we spoke with more than 80 people, including current and former Falun Gong practitioners, labor lawyers and sports medicine doctors.

Our article published last week, and we plan to continue our reporting in the coming months.

The New York Times: The Dark Side of Shen Yun

 The New York Times: The Dark Side of Shen Yun

Aug. 19, 2024,   By James Barron

The popular Chinese dance troupe has toured all over the world. But young performers described a culture of untreated injuries and emotional manipulation.


Good morning. It’s Monday. We’ll look at findings from The Times’s investigation of the Shen Yun dance troupe. We’ll also see what’s in the waters off New York through the eyes of divers who look for shipwrecks and treasure.


The dance group Shen Yun sends troupes of Chinese dancers swirling in colorful costumes to cities like New York, Paris, Toronto and Taipei. Shen Yun’s mission is more than entertainment: The shows amplify the anti-Communist message of Falun Gong, a religious movement that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has tried to stamp out. Shen Yun has been led in exile by Falun Gong’s founder, Li Hongzhi, from a 400-acre compound in upstate New York, where many of the performers live and train.


What Shen Yun audiences may not have realized was that offstage the performers paid a price in untreated injuries and emotional abuse. A New York Times investigation found that Shen Yun routinely discouraged them from seeking medical care and demanded obedience to rigid schedules. I asked Nicole Hong, who with Michael Rothfeld interviewed 25 former Shen Yun performers and instructors and reviewed hundreds of pages of records, about their findings.


What is the atmosphere like at the Shen Yun compound in upstate New York? Are the performers under a lot of pressure?


Our reporting showed that it was a controlling atmosphere and that the young student performers were subject to a long list of rules. They were limited in the books they could read, the music they could listen to and the news outlets they could access. They needed special permission to leave the compound and often saw their families only once a year.


They faced a tremendous amount of pressure to serve their spiritual leader, who has a residence inside the compound and helps oversee their training. They were told that performing with Shen Yun was part of a holy mission to save humanity — and that any mistakes onstage could doom their audiences to hell.


What about body shaming? Isn’t that part of the culture?


Yes, for female dancers in particular.


The ones we interviewed told us that they were subjected to regular weigh-ins and that their instructors would yell at them in front of their classmates for being too fat.


Some of them had their eating monitored by classmates. One former dancer said that in her troupe everyone’s weights were recorded on a sheet posted in a classroom, with the names of dancers deemed to be too fat written in red.


This is one of the biggest differences between Shen Yun and other dance companies we examined. The former Shen Yun performers we interviewed told us that they did not have routine access to doctors or physical therapists. They said this was because their spiritual leader says in his teachings that true believers can expel illness from their bodies without medical treatment.


When Shen Yun performers were injured, they were told to heal themselves by “sending forth righteous thoughts,” or they were told that the injury signaled something was wrong with their spiritual state. Shen Yun’s representatives have denied discouraging medical treatment.


What about the performers’schedules?


Their schedules were grueling. They often worked 15-hour days, sometimes performing two shows a day. While on tour, they had bus rides between venues that could drag on for 16 hours at a time.


On top of rehearsing and performing, some of the performers also had to set up and break down heavy orchestra equipment before and after each tour stop for no extra pay.


Even though many of them were high school and college students, they spent months out of the year on tour. Just to give you a sense of their workload, the eight Shen Yun troupes staged more than 800 shows in a five-month period for their most recent world tour.


If a performer wanted to quit and leave the compound, what happened?


Many of the former performers we spoke to were terrified to quit because they were told that they would go to hell — or would be in physical danger without the protection of their spiritual leader. One former dancer told us that after she left she genuinely thought she might die at any moment in an accident.


Several former performers told us that when they tried to quit, they were told that they would have to repay the cost of the full scholarships they had received for their schooling, an amount that could have reached into the hundreds of thousands of dollars. No one ever followed through on seeking repayment.


How difficult was it to convince former dancers and instructors to be interviewed about their experiences?


It was an incredibly challenging process. Almost all of them were terrified to be quoted using their real names because they were fearful of retaliation and harassment from other Falun Gong practitioners. It took several rounds of interviews across many months to get nine people to share their stories on the record. We know they risked a lot to speak to us, and we’re so grateful for their courage.

2024年8月24日星期六

纽约时报:神韵艺术团黑幕

 纽约时报:神韵艺术团黑幕

8月16日,《纽约时报》刊登由Nicole Hong和Michael Rothfeld撰写的深度报道《虐待与操控:前表演者揭露法轮功神韵艺术团内幕》,引发舆论关注。8月19日,《纽约时报》发表题为《神韵艺术团黑幕》的报道,Nicole Hong接受“今日纽约”简讯栏目记者James Barron的采访,分享他们历时半年采访完成深度调查报道的经历,特别指出,这些前演员接受采访,勇于向世人讲述真相,冒着很大的风险。

▲《纽约时报》8月19日报道截图


据《纽约时报》报道,身穿五颜六色服装的舞蹈演员被“神韵舞蹈团”集体送到纽约、巴黎、多伦多和台北等城市演出。“神韵”的使命不仅仅是娱乐。

“神韵演出”的观众没有意识到的是,演员们在舞台背后所付出的代价是:有伤不能医治,遭受精神迫害。《纽约时报》调查发现:“神韵艺术团”经常劝阻演员们受伤后不要寻求医疗护理,并强制他们服从严格的演出安排。《纽约时报》记者Nicole Hong与Michael Rothfeld共同采访了25名前“神韵”演员和讲师,并调阅了数百页的相关记录。“今日纽约”简讯栏目记者向Nicole Hong了解了一下他们的调查发现。


▲“神韵”演员们在纽约州北部的“法轮功”总部训练。


问:纽约州北部的“神韵”大院的气氛如何?表演者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吗?


答:我们的报道显示,这里弥漫着控制气氛,年轻的学生演员们被迫接受形形色色的约束。他们能读的书、能听的音乐以及能接触的新闻渠道都受到了限制。他们需要经过特别许可才能离开龙泉寺大院,而且往往每年只能见一次家人。

他们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去侍奉他们的那位精神头目李洪志。李洪志在大院内有一个住所,监督着演员们的训练。演员们被灌输:“神韵”表演是拯救人类的神圣使命的一部分,舞台上的任何失误都可能将观众带入地狱。


问:体形羞辱呢?那是龙泉寺文化的一部分吗?


答:是的,特别是对于女舞蹈演员来说。

接受采访的人们告诉我们,他们经常称体重,教练会因为他们太胖而在同学面前对他们大喊大叫。

他们中的一些人饮食受到监控。一位前舞蹈演员说,在她所在的剧团里,每个人的体重都被记录在一张纸上,贴在教室里。如果认为哪位舞蹈演员太胖了,她(他)的名字就用红色标注。


问:你曾与运动医学专家交谈过,他们说在任何竞技舞蹈公司表演都存在受伤的风险。当“神韵”的舞蹈演员受伤时,他们是否会安排医生或理疗师进行治疗?


答:这就是“神韵”与我们研究的其他舞蹈公司之间最大的区别。我们所采访的前“神韵”演员们透露,他们无法定期接触医生或理疗师。他们说,这是因为他们的头目李洪志在教义中宣称,真正的信徒可以在没有药物治疗的情况下将疾病从他们的身体中排出去。

当“神韵”演员受伤时,他们会被告知通过“发正念”来治愈自己,或者被告知,受伤表明他们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但“神韵”否认内部存在这种不鼓励接受医疗救治的情况。


问:演员们的演出安排呢?


答:他们的演出安排很满,通常每天工作15小时,有时一天甚至要表演两场。在巡演期间,他们转换表演场地时会乘坐大巴,有时两个演出场地之间的距离长达16个小时车程。

除了排练和表演外,一些演员还必须在每次巡演前后架设和拆解重型管弦乐队设备,这些都是无报酬的义务工作。

虽然他们当中许多人只是高中生和大学生,但一年中会有好几个月的时间都在参加巡回演出。为了让你了解他们的工作量,可以给你举个例子:在最近的世界巡演中,8个“神韵”剧团在5个月内共上演了800多场演出。


问:如果有演员想退出“神韵”并离开大院,会发生什么?


答:与我们交谈过的许多前演员都害怕退出,因为他们被告知如果没有李洪志的保护,自己会下地狱,或者将面临人身危险。一位前舞蹈演员告诉我们,在她离开后,她真的认为自己会随时死于非命。

好几位前演员告诉我们,当他们试图辞职时,被告知必须偿还就读“飞天学校”的费用,数额可能高达几十万美元。


问:说服前舞蹈演员和教练接受采访,说出他们的经历有多难?


答:这个过程极具挑战。几乎所有人都害怕在报道中引用他们的真名,因为他们害怕受到其他法轮功学员的报复和骚扰。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历经数轮采访,才有九个人愿意分享他们的经历。我们知道,与我们交谈,他们冒着很大的风险,我们非常感谢他们的勇气。

纽约时报:掀开神韵艺术团面纱 揭露其阴暗面

8月23日,《纽约时报》英文版发表《掀开神韵面纱 揭露其阴暗面》(Lifting the Curtain of Shen Yun to Reveal a Dark Side),调查记者Nicole Hong介绍该报8月16日涉神韵黑幕报道《虐待与操控》采编过程和今后的打算。

纽约时报8月23日 作者:Nicole Hong


两名《纽约时报》记者花了大约10个月的时间调查有关该舞蹈团体在情感上操纵年轻表演者,并对他们的许多伤势不予治疗的指控。

中国传统舞蹈团神韵的广告在纽约市和其他地方随处可见,尽管它们并没有表明神韵与一种精神运动有关。

为了写一篇关于神韵的文章,Nicole Hong和她的同事Michael Rothfeld采访了80多人,查阅了数百页的记录,并查阅了在神韵位于纽约州北部、戒备森严的总部内部录制的秘密录音。

这些海报引起了我的兴趣,但我从来没有真正多想过它们。

然后,在去年10月,我在Metro的同事迈克尔·罗斯菲尔德(Michael Rothfeld)收到了一条消息:一个熟悉神韵内部运作的人想分享有关该组织运作的信息

迈克尔让我和他搭档。

我们曾是《华尔街日报》的同事,知道如何作为一个调查团队一起工作。

写这篇文章还需要对中国语言和文化有一定的了解,而我的普通话是中等水平。

打了几个电话后,我们意识到有一个紧急的故事要报道,关于神韵对年轻演员的待遇。

这位线人让我们联系上了一位前舞者,他告诉我们,他十几岁的时候住在纽约州北部的神韵训练场里。

我们听她描述了一个非常强制的环境。

当然,我们不能相信一个人的说法。

因此,我们开始寻找其他前神韵表演者,以了解她的经历是一个孤立的经历,还是神韵内部系统性问题的一部分。

我们联系了所有在社交媒体上能找到的与神韵舞蹈团有过共同经历的人,并与25名曾经参加过这个舞蹈团的人进行了交谈,其中包括一些在过去18个月里离开的人。

他们住在四大洲,所以有很多清晨和深夜的视频聊天。

他们的描述证实了神韵近20年来的虐待行为模式。前表演者表示,他们曾带伤跳舞,而且缺乏常规的医疗服务。前表演者表示,他们在跳舞时受伤,并且无法获得常规治疗。​

我们的一些线人退出了,担心遭到报复。

经过几个月的谈话,9名前表演者和教练同意接受采访。他们中的许多人说,他们决定公开,是因为他们想让该机构承担责任,他们希望分享自己的故事可以帮助其他人。

为了证实他们的说法,我们获得了数百页的公共记录,包括警方报告、选民登记记录和教育部的入学报告。我们分析了非营利组织的纳税申报和法庭记录。

前表演者描述的受伤情况得到了他们当时告诉的人、目击者、受伤照片以及他们离开神韵后医生的医疗记录的证实。

12月,迈克尔和我去波士顿看了一场神韵演出。剧院里挤满了人。

这让我很惊讶,因为这部剧的营销并没有提供任何与精神运动有关的迹象。

这场长达两小时的节目在很大程度上传达了明确的政治和宗教信息。一位独唱歌手唱道:“我们现在看到是什么导致了世界的衰落/无神论和进化是罪魁祸首。”在舞蹈表演中,一名打扮成中国警察的表演者用警棍殴打一名法轮功练习者。 结局描绘出,一场海啸摧毁了上海的天际线。

表演可能对坐在我们旁边的人产生了预期的影响。 中场休息时,我看到他在手机上翻出一篇文章,标题是“什么是法轮功?”

3月份,我们询问法轮功代表是否可以采访神韵的领导人以及他们选择的现任表演者。

他们拒绝了我们的采访要求,法轮功修炼者创办的报纸《大纪元时报》发表了一篇文章攻击我们的报道。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许多其他文章和视频针对我们的工作,一再错误地暗示我们是中国政府的棋子。

对于神韵艺术团来说,大纪元时报的文章产生了负面影响:我们几个月来一直试图联系的一些前表演者在读完这篇文章后决定与我们交谈,说他们对此感到愤怒。

神韵和法轮功的代表确实提供了一份声明,否认受伤的表演者经常得不到医疗护理,并表示与我们交谈的表演者展示了一幅扭曲现实的画面。

神韵还拒绝了我们参观其位于纽约州(Cuddebackville)库德巴克维尔训练基地的请求,这是一个距离纽约市约两小时车程的小村庄。所以,我们独自参观了这个地区。看到神韵的影响是如何传播的,这是很有趣的:我们参观了一家百货商店,那里出售神韵品牌的商品,包括服装和一个写着“我爱神韵”的皮碗。

在大约10个月的调查中,我们采访了80多人,包括现任和前任从业人员、劳工律师和运动医学医生。

我们的文章上周发表了,我们计划在未来几个月继续我们的报道

萧茗:我对法轮功的思考(四)

  评法轮功对《纽约时报》文章的回应;我对法轮功的思考(四) 部分稿子: 下面我想说一说法轮功媒体抓特务的事情。 在《纽约时报》出这篇报导的前后,法轮功媒体出了多个长篇报导,主题是:最近社会上发生的针对法轮功和神韵的攻击,幕后的总策划是中共。中共正在动用一切资源试图消灭神韵。 章...